从几年前近乎“人人喊打”,到如今中超版权卖出了5年80亿元,在“政策红利”的指引下,中国足球不仅阔气了许多,而且是“既富且贵”,受到资本、权贵、民意等各项势力的极度追捧。目前中超16支队,中甲16支队,中乙16支队的格局,已经容纳不下既有以及潜在的广大玩家。此前,坊间有识之士也呼吁扩军,足协近日也表示要“研究研究”,扩军不是马拉松赛事,而是百米大战,高速启动,刻不容缓!足协必须拿出只争朝夕的精神来。
“扩军”是亚足联基本诉求
作为亚洲俱乐部最高级别的赛事,亚冠一直是众多中超球队梦寐以求想要跻身其中的赛事,如今亚足联每年给中国足协2+2个参赛席位,即2个小组赛正赛席位,另2个要从资格赛阶段打起,WHY?除了中国俱乐部过往整体比赛成绩差、各级国字号球队也拖了后腿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中超联赛轮次过少,在客观上影响了我们的“起评分”。
早在2010年3月23日的亚冠联赛特别委员会会议中,亚足联便出台了新的亚冠联赛准入标准,即凡参加亚冠联赛的各国,其国内顶级联赛从2012年起必须达到33轮次赛事,否则会削减亚冠名额。现任国家队领队刘殿秋,当时担任中国足协职业发展与监管部主任,他曾表示,中国职业联赛比较薄弱,中超每年30场比赛场次确实太少。
为了达到亚足联的“硬杠杠”,从2011赛季开始,中国足协恢复了足协杯,以求“联赛不够,杯赛来凑”。严格说来,足协杯因为有业余球队参加,这种比赛并不被亚足联认可,只是由于中国足球市场太大,别说亚足联,就连国际足联也在一些关键问题上对中国“网开一面”,因此中国的亚冠参赛名额仍然得以维持在4个,但原来的4个正赛名额却逐步缩减为3个、2个。每年的亚冠附加赛,不仅在中超各队最关键的冬训阶段,而且还在中国最重要的节日春节前后,需要从附加赛打起的队伍苦不堪言。
要从根子上解决这个问题,不仅应该鼓励各支强队将更多的精力放在亚冠之上,努力打好比赛,中国足协还要尽早扩军,将中超从目前的16支至少扩大至18支甚至20支,这样中超联赛便能从目前的30轮,增加到34轮甚至38轮。
“扩军”有利增加足球人口
尽管“校园足球”现在开展得如火如荼,但在中国足协注册的“职业球员”数量并没有显著提升。在此,首先要明确一个概念,即“业余足球”与“竞技足球”是完全不同的两码事。热了校园、冷了竞技,无助于中国足球整体水平的提升,怎么样才能让“竞技足球”也热起来?最直接的途径便是让更多的人看到入队、报名、参赛的希望!
此前,中国足球顶级联赛一直拒绝“扩军”的理由是基础太差,“宁缺毋滥”。但从另外一个意义上来说,如果中国足协以及相关职能部门,能够“双管齐下”,既抓基础建设又抓上层建筑,从顶层、基层两个方向、两个层面、两个角度同时推进,这样应该可以更好地扩大影响,实现中国足球整体框架的无缝对接。
如果中超能够迅速扩军到18至20支队,更多的比赛、更多的轮次、更激烈的竞争,将促使各队加快启用年轻队员和替补队员的步伐,这将反过来刺激青少年基础更快更好的发展。而更多退役中超球员也将极大“反哺”低级别联赛,从而形成真正的良性循环。
事实上,早在2012年3月下旬的中超峰会分组讨论时,中国足协便曾表示,最早到2014赛季,最晚到2016赛季,中超将扩军至18支球队,中甲将扩军到20支球队,而中乙联赛则扩军至最少24支球队。也就是说,“应不应该扩军”,其实早就不是一个问题,大家已经早就达成共识。“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扩军”之事,功在当代,利于千秋,绝对不能再耽搁下去了!
扩军也是与世界足球接轨
说起“扩军”,有的人便大皱眉头,他们也不是铁了心思反对“扩军”,而是嫌麻烦、怕担责任。而从历史的角度看,各个国家的顶级联赛球队数量框架都是经过不断尝试与摸索,球队的数量不是一成不变的,没有任何一个国家能在其职业联赛开始的时候便制定出最符合其国情的顶级联赛框架。从目前的中国足球来说,“扩军”便代表着潮流和方向。
世界上职业足球最早的英格兰,1959年其职业俱乐部队就达到92个,顶级联赛一度有24支队,后因欧冠、国家队比赛等赛程太繁忙才减至20支。西甲也曾很长一段时间24个队,法甲最多时也22个队,只有有较长冬歇期的德甲一直18个队。巴西曾经长期没有全国联赛,但圣保罗和里约州顶级联赛球队都有20多支。1971年巴西开始设全国联赛,但圣保罗和里约州仍保留自己的联赛,只是缩短了赛程。
再具体举例来说:西班牙职业甲级联赛成立于1928年,其成立至今一共经历7次球队数量的调整(见图表1)。意大利职业甲级联赛成立于1929年,该联赛成立至今共经历了9次球队数量的调整(见图表2)。日本职业足球联赛成立于1992年,在其成立的短短23年间,经历了7次球队数量的调整(见图表3)。
从今天的角度看,在世界各国足球联赛中,20家俱乐部为主体的顶级联赛框架已经成为主流。在世界排名前10位的联赛,6个国家(地区)的顶级联赛拥有20家俱乐部,分别是英超、西甲、意甲、法甲、巴甲与阿甲;德甲和荷甲拥有18家俱乐部。
我国联赛自然也应该借鉴这些国家的成功经验,继续联赛框架探索的脚步,与时俱进,而绝不能固步自封、畏葸不前。
扩军会刺激繁荣足球经济
前面已经从现实及历史的角度,探讨了中国联赛“扩军”的必要性。现在,咱们再来算一算经济账。去年10月,国务院印发了《关于加快发展体育产业促进体育消费的若干意见》(国发〔2014〕46号),文中提出,到2025年,国家确定的体育产业总规模为5万亿元,大致需要在目前的基础上翻两番。
大家都知道,在现阶段及今后一段时间,“体育产业”应该是以足球为龙头的,因此上至国家体育总局、中国足协,下到跃跃欲试的广大投资商以及为数众多的足球爱好者,对此既要有清醒的认识,又要有足够的紧迫感和使命感。
在拿到5年80亿元的大单之前,中国足球全年的运营费用总计可以达到5亿元人民币左右(即中超联赛加上中国之队项目的赞助费用),可日本足协一年的运营费用折合人民币超过20亿元,韩国足协全年的运营费用超过10亿元。中国足球的这些费用只能说是“小巫见大巫”。但是,就市场角度而言,中国的足球市场远超韩日。从这一层意义上说,中超联赛的“钱”景本来就有着巨大的上升空间。而“扩军”,正是向“钱”进的一条金光大道。
目前拥有16家俱乐部的中超联赛只需要打30轮比赛,而一旦扩军至18家俱乐部,联赛轮次将会增加至34轮。这样整个赛季中超联赛将会由240场增加到306场,多出66场比赛,这自然会直接创造了更多的费用、产生更强的足球经济效益。
“扩军”还将间接增加各俱乐部收益,产生更多的“城市德比”或者让更广大的地区拥有顶级联赛或者职业联赛的队伍,这势必极大地鼓舞当地球迷,创造了更多火爆的球市,既能增加了俱乐部收益也可以提高中超的品牌价值。
进一步讲,如果中超扩军至18支或20支,那么各个球队的赞助商会得到更大的收益,他们的品牌价值将会变得更高,同样他们也会给予所赞助的球队更多的回报,这样也可以间接提高了俱乐部的收入。俱乐部投资商在回报增大的前提下,可以把更多的资金用于培养后备人才,制定长期的运营计划,创造更稳定的联赛环境,同时球队就不至于把紧张的资金用在保级大战上或者“军备”上,从而荒废了球队的长期计划。而反过来,对于社会而言,更稳定的联赛环境有利于创造更多就业岗位,也就更有利于吸引更多的社会资金和关注,从而形成“投资—关注—回报—追加投资”的良性循环。
扩军让游戏更残酷精彩
严格说来,中超、中甲联赛均像是一个“游戏”,中超公司、中国足协等均是“操盘手”,各家俱乐部“雇佣”他们,就是为了把这场“秀”做得更精彩,吸引更多的人来关注,卖出更好的“价钱”,获得更优质的回报。说到这里,那么,问题来了,怎么样才能把“蛋糕”做大、怎么样才能使“游戏”更精彩?这就涉及到一个终极“卖点”的问题了——什么才是球队所在城市、投资商、媒体、球迷最关注的?要知道冠军只有一个,可以在更大范围内吸引眼球的,应该就是“升降级”。而“扩军”将使得“升降级”更加残酷、更加刺激、更加疯狂!
比如,能否增加一个“升降名额”?以本赛季中超、中甲为例。如今2015中超联赛还剩3轮,上海申鑫已经铁定降级,另一个降级名额应该在第11名广州富力至第15名贵州人和之间产生。中甲升级方面,延边长白山升入中超应该只是时间问题,河北华夏幸福与大连阿尔滨争夺另一张宝贵的“中超入场券”。我们不妨设想一下,如果中超、中甲每年的升降名额由两个改为3个呢?那么如今的中超,从第8名长春亚泰往下的八九支队伍,便都要为保级而拼命搏杀;中甲方面,不仅北京北控、哈尔滨毅腾还能看到机会,就连呼和浩特中优,甚至青岛中能等队,也就不会因为希望渺茫而早早放弃努力。想像一下那样的场面,每一轮联赛甚至每一场比赛,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所谓的“鸡肋之战”将极为罕见,比赛的重要程度、激烈程度增加了,关注度自然也就高了,真的想想也是醉了。
“醉了?醒醒!”咱们还是回到现实中来,那么如今的中超、中甲能否增加一个升降名额呢?答案是“不行”!国际足联规定,每个联赛的降级名额,应是联赛球队数量的六分之一。中超、中甲目前均是16支球队,自然也就只能升降两个名额!
那么,别人都是怎么玩的?目前欧洲“五大联赛”,英超、西甲、意甲、法甲均是20支球队,德甲则是18支,他们均执行“升三降三”的标准,当然,这其中也是既有历史的延续与改变,也有现实的差异及区别。
意甲在上世纪90年代,被誉为“小世界杯”,曾经有那么几年,他们拥有18支球队时,实行的是“升降四队”的规定,后来扩军到20队,反而将升降级名额减少到了三个。这应该是考虑到意乙球队、俱乐部的条件和实力,所做出的调整。
德甲则采取附加赛制度,给予倒数第三名一次附加赛机会,与德乙第三名进行两回合决胜。过去的两个赛季,从未在德甲降级的汉堡均位列倒数第三,他们通过附加赛,先后击败菲尔特和卡尔斯鲁厄,保住“金身不破”。
英格兰方面的顶级联赛名叫英超,次级联赛则叫“英冠”,英超20支队伍,英冠则有多达24支队伍,因为英超每年只降3支球队,于是升级赛制变成英冠前两名直接升级。而为了吸引更多的英冠球迷关注、吸引更多的投资商“烧钱”,英冠规定,每个赛季结束之后的第3至第6名通过附加赛竞逐最后一个升入英超的名额。这就使得每年的英冠附加赛备受关注,就像一个小杯赛一样,幸运晋级的球队真是有“一步登天”的感觉。
中国足球应该学习足球发达国家的“金字塔模式”,在合理确定顶级联赛球队数量的情况下,二级联赛、三级联赛、四级联赛的球队数量应逐级增加,甚至是成倍增加,因为只有“基座”和“底盘”筑牢了,中国足球才不会头重脚轻。
但从现实情况来看,中国足球要想实现“跨越式发展”,把失去的时间和机会,尽可能快、尽可能好地补回来,便应该“两头用力”,从“塔尖”“塔基”两个方面一齐努力,“两手都要硬”。毫无疑问,作为金字塔尖的高水平职业足球人口的增加对提高中国足球整体水平必将起到积极的促进作用。同时,壮大的中超、中甲以及由此带来的更多就业机会将依次向下对中乙、大学生联赛、业余联赛形成巨大拉动,并与最基础的校园足球形成人才培养的输送链条,而这就意味着足球人才培养和就业的通道全程打通,蕴藏在广大人民群众中的积极性和参与性就会迸发出来,更多家长逐渐相信并支持自己的孩子从事足球运动,全社会将掀起并形成全民参与,投身足球运动发展的热潮,从而推动国内足球人口的快速增加,进而夯实我国足球发展的塔基。
“足球大火日,扩军正当时”!